第4章 只表演到九点

毕业就好了，顺利通过实习期就好了，工作稳定就好了，现在他都zuo到了，而且zuo得很好，他成为了一名医生，被很多人羡慕。

但又如何呢？曾经最想赢的那场比赛已经过去很久了，最想见的那个人也依然很遥远。白城的夏天chaoshi又闷热。

他记忆里最的清晰却是那一场场泥泞的大雨，巷子里的某一块石板或者碎砖下面可能藏着‘水炸弹’，不小心踩中了会被溅一shen泥渍，kutui和鞋子都免不了，程挽月好几次刚换上新衣服就中招了。

垮着脸去他家，他仔细帮她ca干净了，她也还是不高兴，总觉得自己shen上有臭泥的味dao，非要穿他的衣服。

然后她就去翻他的衣柜，随便拿一件T恤换上，就那样光着tui在他面前跑来跑去。有时候是故意的，有时候是无意的。雨声渐大，玻璃窗上的水痕一圈圈yun开，凉风牵引着卿杭的思绪飘远，他连shen后的开门声都没有听到。

“起这么早，”周恒打着哈欠从房间chu来，客厅没开灯，他最先看到的是卿杭手指间闪烁的点点火光。两人是同期入职的。

在医院的人事科签完合同后就一起找了tao房子合租，这么长时间，他也就只见过卿杭chou过一次烟，那天晚上科里一个重症病人去世了，卿杭刚好值班，参与了抢救，没有救回来。

“是没睡还是jin张？”周恒摸到墙角的开关，打开灯“怎么一大早就chou烟，跟主任一起查个房而已，你不至于吧。”卿杭回过神，从记忆里chou离后，手里没chou完的这半gen烟就变得索然无味。

“睡了，醒得早。”“这雨也太大了，一会儿得稍微早点chu门，不然得堵死，”周恒喝了两口水。

又想起来一件事“昨天晚上房东给我发微信，cui我们jiao房租，我把钱转给你，你一起转给他。对了，租房合同到期了，什么时候有空再找房东签一份？”合同一签就是一年，卿杭想了想，没有立刻答应。

“再说吧，我约了病人家属术前谈话，不等你了。”周恒知dao卿杭今天下午要跟一场大手术，主刀医师是科里很有经验的老前辈，这是很好学习的机会“行，你先走，我洗个tou发。”

卿杭重新洗漱，shen上闻不到烟味了才换衣服chu门，住的地方离医院不算太远。下雨天格外拥挤，他还记得自己当初来北京第一次坐地铁。

只是买票就hua了很长时间，整个车厢只有他拎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和周围的人显得格格不入。术前准备，术后护理，卿杭全程参与，一直到傍晚才坐下来休息。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他填写完病历，余光定格在桌面上的日历，许久后移动鼠标点开了一个新文档。

周恒过来找卿杭下班，两分钟前卿杭被护士叫去了主任办公室，他就坐在卿杭的位置等，电脑没关，他顺手帮忙关掉弹chu来的垃圾广告，不小心打开了桌面上的文档。卿杭回来得快，周恒起shen前关了文档。

但还是yan尖地看到了文档里的内容。只有一个标题，‘辞职信’这三个字很显yan。已经开始写辞职信了，就说明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