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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六(2/5)

朱正:“‘上见路。’况有人在彼,你可放心去。”说生意,朱恺也是懒得,但闻得苏州有虎丘各可以顽耍,也便不辞。

朱恺:“实是他家有事,故此我们不留他。”

裘龙:“你不留,我偏要留!”一把竟抱来放在膝上。

朱恺:“怕不在行。”

一日朱恺带着陈有容、姚明一弟兄在酒楼上唱曲吃酒,巧巧的裘龙也与两个人走来。陈有容一见便起。只见裘龙:“我这边也坐一坐,怎就走了?”一把扯住。

又是一个人:“罢!不要吃这样寡醋。”

朱正怕他与这朋友计议变卦,:“如今你去,不消置货,只是带些银去。今日买些送盛舅爷礼,过了明后日,二十日起罢!”

不过两日,朱恺备了好些礼,来拜娘。他母亲原待要靠陈有容生发的,假吃跌收了他礼,与他往来。朱恺常借孝顺娘名,买些时新件来,他母亲就安排留他,穿房幕之宾。又假瞎,任他不明不白的勾当。

朱恺:“这厮无状!你伤我两个罢,怎又伤他母亲?”便待起打去。

那裘龙早已,一把扭住,:“什么无状?”众人见了,连忙来拆,:“没要,为什么事来伤情破面!”

朱恺又因母亲溺,常与他钱财,故此手中撒漫,常为有容些衣服。两个恰似线结,的是割得落。那裘龙来时,母亲先回报不在,无极奈何,候得他与朱恺吃了酒回来,此时回报不及,只得与他坐下。那裘龙还要收罗他,与他散言碎语,说当日为他用钱,与他恩。那陈有容又红了脸反与他。勉扯去店中,与他作东赔礼,他又尽态不吃,千求万告,要他复旧时,也不知了多少情,仍时时要丢。到后来朱恺踪迹渐密,他情谊越疏,索不见,及至路上相遇,把扇一遮过了。裘龙偏要赶上前叫住他,朱恺却又站在前面等。陈有容就有时勉回他几句话,一迳去了。裘龙见了,怎生过得?骂:“好个没廉耻的!年事有了,再作腔得几时?就是朱恺,他家事也有数,料也把他当不得老婆,我且看你下场!”回想:“我当日也为他用几分银,怎就这般待我?便朱恺怕没人相与,偏来抢陈有容!”不觉气上心

有容:“是我母亲两姨外甥。”

:“是朱诚夫;南街朱正的儿。”

裘龙:“更有甚于此者!”

朱恺便讨了几钱银去买礼,撞见姚明,:“大哥

有容:“是个表兄送的。”

次日,朱正便对朱恺:“我想你日逐在家闲,也不是了期,如今趁我两老在,些生意,你是个唓嗻的人,明日与你十来个银,到苏州盛家母舅,撺贩些尺来,也可得些利息。”

姚明:“什寡醋?他是弟兄,旁观不忿,也要说一声!”

只是他母亲:“恺儿自小不拘束他,任他与这些游手光惯了,以后只有事生来,除非离却这些人才好。我有个表兄盛诚吾,见在苏州开段店,不若与他十来个银兴贩,等他日逐在路途上,可以绝他这些党羽。”朱正称是。

裘龙:“你不要他不着,是哪个?”

陈有容:“我家中有事,去去便来。”裘龙那里肯放。

看了画,这面字,读也读不来,也看了半日。:“哪里来的?”

裘龙:“那朱恺是一个狼,专一结这些无赖,在外边饮酒,闝、赌钱,这人不该与他走。况且向来不曾听得说是你们亲。”

朱恺:“人面前也要存些面!”

裘龙听了:“这是新相与了。”也甚不快。从此脚步越来得,钱却越不肯用。这陈有容也觉有些相厌。

裘龙便把陈有容推开,一起:“关你什事,你与他?”那陈有容得空,一溜风走了。

裘龙:“没廉耻小畜生,当日原替我似这样惯的,如今你为他,怕也不放你在心坎上!”

裘龙:“我知还是娘贼!”

朱恺仍旧自与陈有容往来,又为姚明哄诱,渐渐去赌,又带了陈有容在边,没个心想,因为盆中不熟,自己丢钱,却叫姚明掷,赢来三七分钱:朱恺发本,得七分,姚明手,得三分。不期姚明,反与那些积赌合了条儿,暗地泻,不该注,偏大注;不该接盆,翻去抢。输去倒四六分分,姚明得四,却是姚明输赢都有。朱恺只是赢少输多,常时回家索钱。

他母亲对朱正:“恺儿日日回家要钱,只见拿去,不见拿来,日逐哄,怕,你也查考他一查考。”果然朱正查访,见他同走有几个积赌,便计议去撞破他。不料他耳目多,赶得到赌场上,他已走了,回来不过说他几声“习成不改”,甚是不快。

朱恺:“好扯淡!青天白日,酒又不曾照脸,把人搂抱也不像,却怪人说!”

两个各了几句言语,姚明裹了朱恺下楼,裘龙:“我叫你不要慌,叫你两个死在我手里罢了!”两下散了火。

那陈有容便红了脸,:“成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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