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长时间才开机。手机反应慢，电池发，她的手心也有了汗意，相册里什么都没有，她不小心到了短信。里面只有两个人的短信。一个号码没有备注，是火化场工作人员发给卿杭的短信，让他去取骨灰。

“他过得也不好，”她咙哽咽，声音低如呢喃。开门声从外面传来，程挽月猛地回过神，连忙把手机关机放回原位，她动作太急，被屉夹到手，又碰翻了桌上的笔筒。卿杭敲门，推开房门时，她正蹲在地上捡东西。

程挽月在照片上看到了自己。照片被撕碎过，粘好后再被撕碎，再粘好，撕碎的痕迹很多，透明胶带贴满了整张照片，像是了一层塑封。卿杭提前保送，没有和她一起毕业，所以他没有毕业照，程挽月已经记不清这张照片是什么拍下的了。

另一个是她，卿杭给她号码的备注，还是她当时行存的：程丽。程挽月第一看到的那条短信时间是在2014年1月，比火化场工作人员那一条早几天，但农历算，没过年，就还是2013年的冬天。

程挽月蹲下去跪在地上“我检查一下桌底还有没有笔…诶？这是什么？”她一只手伸到桌下面摸，摸到后拿来，红纱网袋被一红绳系着。里面也是一块红的布，上面写着“平安吉祥”四个字。很净，刚刚才掉下去的。

“这不是南京鸣寺的平安符吗？”程挽月不仅有全国各地的平安福，家里人去国外旅游也会给她求“别人给你求的？卿杭，这是谁给你求的？”卿杭避开她的视线“不是别人给我求的。”

她站起来放笔，卿杭还蹲着。仰看到了她角的气“怎么哭了？现在还很疼吗？”“我嘴馋，想拿零吃，又被夹了一次。”

“我来捡，”他走去，难得开一次玩笑“你的手指如果二次受伤就麻烦了。”程挽月低着没说话。

她在看节目，他在看她，那天是元旦，他们在教室里办元旦晚会，班主任把自己的相机带到学校，给同学们拍了很多照片和视频，后来都上传到QQ相册里，让大家随意下载保存。

她在白城的家房间里有一面墙贴了上百张合照，站在她边的人从文科班换到理科班，男生女生都不少，还有老师和校长，但唯独没有卿杭。

这应该就是其中一张。程挽月从小到大有无数张照片，小时候是她父母给她拍，长大了她自己拍。

“程挽月，联系我，一次就好。”欠费了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这条短信没有发去。程挽月再继续看，他们以前发过的短信都还在。

像素不，凭着桌上的书才勉认是在一教室。照片里有很多人，但都很模糊。只有她和卿杭是清晰的。

卿杭这周每次买菜都会买几袋零。“桌很旧，屉不好关，是我忘了跟你说，”卿杭看她的手，每一手指都看了一遍，没有明显的伤痕“零不在这里，在厨房。”

照片记录下的画面会永远停留在那一刻，即使回想不起当时说过什么、过什么，但这样看着照片里青的他们，心脏被动，情绪翻涌来，挡都挡不住。程挽月给旧手机充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