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但我认为,他的杰作应该是《永恒的终结》。不论将哪本书视为他最伟大的成就,它们都是在他获得性解放的这一小段时光中创作的。
奇怪的是,在这段时期创作的作品中,他几乎没流露出自己的性感受。他在作品中对性的描写总是拘谨得让人诧异。当有位朋友问他为什么从未想过要写本性科幻小说时,他粗鲁地回答说他不愿意。这位朋友接着说有人认为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写时,阿西莫夫上钩了。几周内,他创作了一部极为不尽人意的短篇小说《离开希尔达独在马斯波特》。
在将故事交给那位提出挑战的作家朋友时,阿西莫夫甚至还要求不要用他的真名发表这部作品。数年后,大概是感到时代不同了,他才同意将这部个篇收入他的一个短篇小说集中。
有了婚外性经验后,阿西莫夫小说中唯一的变化就是在《永恒的终结》中有了一段爱情故事及男女主人公之间一次简单的、近乎不存在的性场面(将在下一章中进一步讨论)。
尽管阿西莫夫将创作量的增大及想象力的更为丰富归功于1953年的性觉醒,但他显然有意避免将自己的真实生活经历写人作品。
这实际上也是阿西莫夫小说经常面对的、具有广泛性的批评——他几处从未将现实世界的感情人物与他所创造的技术——动力世界联系起来。阿西莫夫在小说中极少描写人物的生活,他们似乎都生活在真空中,周围塞满了机器及过去与未来的种种影像。
阿西莫夫在描述历史远景、壮观的尘世与太空方面极富想象力,但他对人物性格或感情的刻画却苍白无力。人物所处的环境背景毫无寓意,他们的生活也毫无深度,通常只是些在银河系这个大舞台上演戏的剪纸人物。我们之所以关心他们,是因为我们对宏大的全景、对历史的描述以及对渗透银河系各个角落被称为人类的生物(却没有展示其灵魂)的无法无天的行为感兴趣。阿西莫夫讲故事的独特技巧使读者更关心故事所讲述的宏伟计划,而忽略那些在故事中扮演角色的个人。可以说,这是一种客观、科学的写作方式,不过,它仍能激起读者对故事的兴趣。
那么,阿西莫夫是对自己的婚外性经历史大感惭愧而不愿在作品中提及一丝半点,还是他根本写不出来呢?极有可能的一种说法是,自从他开始写科幻小说并建立了自己的风格后,他已意识到不能随便改弦更张,突然写一部满篇是性的小说。即便是迟钝得近乎可爱的阿西莫夫都不敢想象,他这么做不会露出马脚来,那时即使想掩人耳目恐怕都不行了。
在我看来,阿西莫夫之所以未在其小说中描写性,是因为他所接受的教育要比他的性解放意识更为根深蒂固。1953年之后,他的写作模式只是有了些小变化,但不是完全改变。
据记载,阿西莫夫曾宣称自己不喜欢看色情文学作品。他说:“我每次看这种书都觉得难为情。”①朋友们可以为此作证。他曾在婚后光顾过纽约的下流剧院,但只去过一次,他认为整个过程枯燥乏味。有一次,在第42大街上,一位妓女找上了他。他后来声称,当时他根本不知道她是在拉皮条,但当他弄明白后,他吓得拔腿就跑。
①载赫伯今肯尼文:《令人吃惊的阿西莫夫》,1969年10月12日《波士顿周日环球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