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霍豆当时一脸懵。“我是说，来接吻吧。”林檩接着说，手指向一旁，“就像那些情侣一样，在大街上恬不知耻地换唾。”霍豆想起来了，那天下了雪，林檩想来逛逛，他便带着她从她家里偷偷跑了来，然后他们像初次约会的情侣一样。

血就像海绵里的一样怎么也不尽。当他把手贴近膛时，两颗心脏隔着一层血骨隐约起了共振。霍豆到达林檩所在的疗养院，站在她门，他的五指稍一用力，心脏在他掌中熔作一滩暗红的血。

“弑君的人是霍豆。”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宣布神谕，然后他转向坐在王座上的康奈，蛇眸漆黑有如渊薮：“下令吧，殿下。”

＊＊＊霍豆从妖界杀前往人界的一路上，都一直将那颗心脏小心翼翼捧在手里，就像捧着一个女孩的生命。

林檩的肩削薄，穿着病号服显得空的，宽大的领中窥得见大片白皙的肌肤，她的朝一边斜去抵在玻璃上，颀长的脖颈抻柔和的弧。

王座上不久前从诺丁腔里涌的鲜血，此时浸透了她的睡衣，红的布料上绽开红的，她以为经过数十年的努力，早已经把这个蛇妖的势力从王中清除净了。

“捕杀他。”―颜凉站在糙的夜风中，墨梨打开边境之门时，她回望了一。虚空中的王，妖界的心脏，正梗般在天幕上搐着。塔裂解崩落，火坠如星。仿佛一颗恒星正在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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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着雪的夜里一前一后走着。――直到林檩说那句话。雪一直在下，彼时只有十四岁的林檩鼻被冻得有些红，神却一丝动摇都没有，定定地望着他。――亲吻。霍豆顺着她的话开始联想。

一缕黑发从耳后落下，像条小蛇似的趴在锁骨上。霍豆看了看她的脸，神安然，只是嘴缺乏血，他忍不住开始回想一些事。“我想亲你。”大概是在他们认识了有一年的某天，林檩突然一本正经地跟他说。

他小心地将它们装瓶。霍豆推门去。林檩的房间朝，凌晨第一缕光在窗驻足，映得林檩倚靠在玻璃上的呈现半透明的质，她闭着睛。霍豆放轻脚步走过去，生怕吵醒她。

他不敢将它存放在别，甚至连手指也不敢松，那颗心脏刚刚脱离了，还很鲜活，微微搐着。

“别怕。”墨潋眯起双，上前一步，灯光顿时暗淡，殿外的影得要溢来，“把印章给殿下。”成员凋敝的王室，如今能被称呼为“殿下”的也只剩她了。刚才沉默如蜡像的侍从立刻活动了。取印章，呈至康奈手边。

一个人听从她的号令。康奈的眸颤抖起来，她捂住了嘴。

“我是说――来人！”她又一次昂起，怒气冲冲地环视一圈。没有一个人听从她的号令。不是候在殿外忠心耿耿的王军国，还是刚刚为她穿衣梳理的侍从。所有人都变成沉默的蜡雕，静静蹲踞在火光之外的影中。只有她的声音在回。康奈后退几步，跌坐在王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