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得回人类世界一趟，从那里通过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林檩轻踮起脚了一下站直，她的脸上相当有惑的温和微笑，“你想回家吗？想跟我一起走吗？”

刚登上层那一刻狂风刮起，从四面八方拥挤过来破旧的阁楼旋梯，窗中掉了漆的木框发咿咿呀呀的叫唤。

想回家吗？当然想。可林檩的提议听起来像是在受刺激后草率提的，太过疯狂，颜凉不知要怎么回答。

地思考了好几个杀自方案，最后因为无法实施而全放弃了。

颜凉在学院内漫无目的地穿梭，她对夏至祭从来都没有什么兴趣，但她不想再墨潋的住所多待一秒。钟楼的钟声当啷当啷响了三声，悠长厚重的响声在了远海狼般的云层里。

林檩摸着下，轻轻踱起步来，每一步都踩在边沿，一厘米之外就是虚空。这危险的举止有力地拉扯着颜凉的心脏。

他有时候对她温柔得不像话，有时候又能把一场刚开始耳鬓厮磨的合得跟施一样，站在情人的角度她完全掌握不了他的规律――但换个角度看，倒是像极了鞭与糖的调驯。问题的症结在于她没有能力逃开。

颜凉有说不的无望。夏至祭第三天，盛大的节日在越发燥的空气里持续膨胀。新的一批彩球和饰赶在清晨来临之前缀在了学院各。各式小摊仿佛大群拥挤在河弯曲的鱼。空中时不时有衔着彩带的鸽振翅飞舞。

颜凉注意到她圈发青，像是夜一没睡。你在这里什么？”颜凉重复了一遍。林檩此时正站在楼最边沿，这里没有护栏。

她的声音被四面来的风肢解开，她不确定能否被林檩听到。“啊…早上好。”林檩转过，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

林檩的在此时显得病态般的单薄，光穿透她的躯，颜凉几乎能隐约透过那层看到她匀称的骨架，泵血的鲜活心脏。“林檩…你在这里什么？”颜凉小心翼翼地问。

颜凉看到林檩背对着她站立，长发在风中翻飞。远初生的晨曦穿透无数建筑剪影，笼罩她的，廓模糊，她像只振翅飞的鸽，尾羽下茸茸的鸟绒。“林檩？”颜凉用手臂挡住风，努力接近她。

颜凉有错觉，仿佛林檩下一秒就会从这里下去，林檩的嘴动了动，平静地回答：“在想些事情。”颜凉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又朝她走近了一步。“妖界的就在那里。”林檩指着遥远的东方，太初生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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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墨潋到底想什么――或者说想把她变成什么模样，颜凉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思索一下。

颜凉聆听着逐渐远去的回声，心中有说不的滋味，她无意中来到了某栋偏僻的阁楼下，抬一望，楼竟然站立一个人，正在向远了望。颜凉的心脏猛地一突，她迈开向楼跑去。

似乎是觉得那生气的光团太过刺，她用手挡在前，“你应该知吧？”颜凉“嗯”了一声，她就是从那里来到妖界的。“我好好地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