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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7/10)

犬坊家的人都开始被杀了。

“石冈先生,从六到刚才,你有没有听见枪声?”田中问。

“没有。”我回答。这段时间一直都很安静,最吵的声音大概就是刚才走廊上传来的跑步声了。

“你一直都待在这里吗?”

“不,我刚才和守屋一起去邮局。”

“石冈先生,是寄给那个人吗?”

“你是说御手洗吗?”

“是的。”

“我刚刚才寄往奥斯陆。”

“要几天才会到?”

“大概三、四天吧!因为我是寄快捷邮件。”

“总之,已经来不及了,再这样下去,警察会成为大家的笑柄。”

“我有话想要跟你说。”

“现在不行,没有时间,还有,寄信给那个人的事,千万不要对我的上司说,也不要对守屋说。你去多久呢?”

“一个小时左右吧?大概是七到八左右,我先去影印,因为是航空邮件,所以在邮局里时间。”

“我知了,我再找时间跟你谈。”说完后,田中就消失了。

之后,监识人员又被叫来了,在龙胎馆的“四分板之间”附近引起动。今天是四月三日,死了两个人。一天杀两个人,怎么想也觉得奇怪。人说“百鬼夜行”但在这块土地上,凶神恶煞已经在悄悄徘徊了,令人困扰的是,并不是只有在夜晚。

或许从现在开始,要避免一个人落单,特别是这次女士的例,凶手杀了她应该没什么好,或许杀了仓田惠理也是如此,不禁让人觉得凶手只是为了杀人而杀人,不杀的是谁。因为这是毫无理由的杀人,所以我也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目标,或许我应该和坂住同一间屋比较好,但如果和我在一起的人就是凶手的话,那就更惨了。

那天晚上的晚餐几乎是到了消夜的时间才吃。餐桌上大家都很严肃,警官们没有来,只有住宿的客人在讨论一些善后的对策。最后,女人们彼此发誓绝对不要一个人行动,男人除了要保护女人外,自己一个人行动时也要注意,也就是说,我昨天晚上那样的行为不可以再了。席上,我对犬坊育的悲伤表情印象刻,她的表情就像是在说“龙卧亭已经不行了”

吃完饭后,当我要回房间时,经过自己的房间,一直走到“四分板之间”的附近,找到了田中。我将他拉到走廊的尽,小小声的对他说:“龙馆的后面有一间放了圆盘锯的房间,那里有一个八年没有使用的电动圆盘锯,听说现在还是可以使用,你能不能赶快去调查看看,会不会是用那个东西制造木筏、裁断尸的?”

田中正要说什么时,发觉他的上司好像在后面,所以我便立刻和他分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6

第二天,四月四日早上,我又被六的钟声吵醒。今天已经不会痛了,所以我走到走廊上,眺望着撞钟的行秀,今天要来数一数钟声。我一边数着第一声、第二声,一边想,在那里撞钟的该不会不是行秀吧?守屋说行秀很可疑,但我们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因为每次发生杀人案件时,他都有很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到目前为止,已经牺牲了很多人,我试着列来:小野寺锥玉、菱川幸、中、仓田惠理,然后是——我想到一半时,冒了一冷汗,幸、晴、惠理,接下来会是里吗?杀人的理由到目前为止虽然不明,但很明显的有一个共通的条件,那就是年轻貌的女。除了小野寺女士的年纪稍大了以外,其他的人都符合这个条件,那么,有这个条件的就只剩下里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一定要保护里

总之,我们对藤原的失踪和女士的死到意外,那是因为,我们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预测谁是下一个受害者。但是,昨晚七十几岁的龄者被杀,也是目前为止年纪最大的受害者,让我们觉得提心吊胆。因为这样一来,目标完全是凶手随意决定的,从一开始就没有规则,也就是说,除了年轻女孩之外,其他人也不可掉以轻心。

我再回到最初的推测,到目前为止的五个人之中,至少有三个人是在下午六被杀的,而掩饰当时枪声的钟声,就是那个犬坊行秀所撞的,而且每次都有很多人看见他撞钟时的样,所以最不被怀疑的,只有行秀一个人。

我突然开始到怀疑,会不会是这样呢?行秀每天清晨六确实在撞钟,但若仔细追究的话,其实是一个看起来很像行秀的人在撞钟。到底要如何证明那是行秀呢?距离实在是太远了。如果他在去法仙寺的途中,和一个长得和自己很像的人换,在那个时间,行秀就理所当然变成透明人了,然后他再折返龙卧亭,就可以在保护网之下为所为杀人。

但是,这样一来,行秀就和另一个不明人士,也就是和他长得很像的共犯,成了一个犯罪集团。脸长得不像没关系,只要材像就可以了,好像没有这样的人,犬坊一男、藤原都比行秀矮小,型几乎一模一样的就是…对了,我想到了,是守屋!

怎么可能!我立刻又打消这个念,这想法简直太荒谬了。我从以前就是这样,会很认真的想些七八糟的事,浪费很多时间。如果是御手洗的话,一开始就不会有这些奇怪的想法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前天晚上守屋对我说的话,不就在告诉我他是共犯吗?

我觉得那间小屋有问题,如果能请警察调查一下那间小屋的圆盘锯,就可以厘清这一了。没有比那个地方更适合为杀人和加工尸的现场,我觉得那几乎已经是肯定的,现在问题是,谁有那间小屋的钥匙?

“石冈先生。”有人在叫我,我一看,是从下面爬上来的田中。

“早!”他说。

“这个钟声很难让人睡得着呢!我敢打赌,现在所有的人一定都起来了。”

“我的上司还在睡,因为他们昨晚很晚睡。”说完后,田中便站在我的旁边。这一瞬间,我想到了一些事,便试着说

“田中先生,如果那个钟声可以掩饰枪声的话,那现在就可以开枪了呢!因为,只要在钟声响的时候就可以了,但每次的杀人事件都一定是在傍晚六,这会不会有什么意义?”

“因为早上六大家都在睡觉。”田中随便想了一下后回答,又接着说:“今天天气也非常好呢!”

“有关女士被杀的案,有什么新的事证吗?”我问。

“有,有关女士被杀一事,这好像又是一个全新的状况。”

“全新?那也是密室杀人吗?”

“不是,面向走廊的芦苇门没有拴上门栓,两叠大房间与四叠大房间相邻的拉门虽然关上,但是没有拴上门栓,朝向外面的玻璃窗也是大打开的,女士的死很明显和其他案件不同。”

“所以说,这是全新的状况?”

“这是其中之一,还有,”田中说着,然后从左边西装掏烟,衔在嘴里火,他着清晨的第一烟,享受吞云吐雾的乐趣。“所谓全新的状况是指,杀死女士的不是达姆弹。”

“不是吗?”

“是一般的弹。”

“那制造时间和厂商也是…”

“是一样的,都是一九三〇年代白朗宁公司制造的,但不是达姆弹。”

“喔,这又是为什么?”我到纳闷。

“明明是同样的枪,同样的弹,但杀死女士的弹并未加工成达姆弹,这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田中说。

女士的哪里被击中?”

“心脏,一发弹打中心脏。”

“是瞄准心脏吗?”

“不知是瞄准,还是刚好打中心脏。”

“原来如此,这果然是全新的事证呢!”

“不只如此,女士的尸上还现硝烟反应。”

“硝烟反应?”

“就是全都是火药。”

“啊!是吗?”

“总之,这是近距离击,和之前的一连串杀人事件都不一样。”

“确实是这样。”

“之前的尸完全没有现硝烟反应。”

“是吗?这样一想,菱川幸上是真的没有呢!”

“菱川小、中和仓田小,从额都没有硝烟反应。”

“所以,这三个人都是被凶手从很远的地方开枪击的吗?”

“总之不是近距离。”

“玻璃窗和门也是闭的,而且还是从很远的地方,这不是在变术吗?”

“老实说,我们对这很不熟悉,这可以说是连续杀人案件,但是枪杀案件中,几乎没有这型态的。说实话,我们真的搞不清楚状况。”

“尽如此,还真像是怪谭…对了,那个龙馆后面的圆盘锯…”

“那个啊,”田中边弹着烟灰边说:“那个已经调查过了啦。”

“啊?什么时候?”我很惊讶。

“我们调查了两次,一次是小野寺女士支离破碎的尸现时,另一次则是菱川小被分割的尸,还有木筏现时。”

“是吗?”

“就算我们是乡下的警察,这些事还是会的。”

“那结果呢?”

“没有任何可疑之,锯上没有血之类的痕迹,也没有屑之类的东西附着。”

“啊?是这样啊。”我觉得全无力,这是我完全没想到的,我之前还非常期待,一直以为那个电动圆盘锯绝对有问题。

“而且,切断小野寺女士和菱川小的,不是机械式锯,是用手去锯的,木筏也是,很明显是人锯的。只要看切断面就可以知,锯的人技术很差,应该是个笨手笨脚的男人。”

我小声地应了一声后,还是不死心地认为行秀应该符合这一。“对了,那间小屋的钥匙是谁在保?”

“我也不知,我们请犬坊家拿钥匙来时,育女士不知从哪里拿来给我们的。”

“育女士…是吗?”我觉得很失望,和我预期的不一样。我想了一下之后,又说:“保那间小屋钥匙的人不是行秀吗?”

“行秀,我不知耶,为什么?”

“不,我总觉得怪怪的。”

“行秀每天傍晚六都在撞钟,不是吗?”田中也这样说。

“话是没错。”

“那是我们大家都看见的,他在撞钟,要如何杀人呢?”田中笑着说。确实是如此,在理上说不通,但这情形,通常都是最没有嫌疑的人就是凶手。

“不过有人说他很可疑呢,一个熟知内情形的人说。”我一说完,田中便转向我。钟声已经结束,行秀走撞钟房,踏着石阶下来,钟已经响了六声。

“是守屋吧!”田中说。他一下就猜中了,我吓了一。“那个男的很搞煽动,在院内时好像也是这样。”

“院内?”我问。

“他曾经被关少年化院,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少年化院?”太令人意外了。

“其实这些事我们是不能说的,因为他已经付代价了,但就我们两个在这里谈无妨。你觉得他被关少年化院的罪名是什么?是暴妇女,而且还不是只有一、两个人而已,他以前好像真的很坏,这事是会上瘾的呢!”

我非常震惊,之前完全没有听说,我本想不到守屋是这人。

“他有很大的问题,厨艺是相当好,不过因为他在京都找不到工作,才会跑到这乡下地方的旅馆来。但最后旅馆还是收起来了,因为那个家伙太带衰了,他来了之后,好像还发生了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嗯,这个就不说了。”

老实说,我真的受到很大的打击。龙卧亭的客人中,我和坂、田中最好,而龙卧亭的内员工,就属和守屋最熟、最常说话,当然里又另当别论。行秀本不会和我说话,犬坊一男和我是南辕北辙的人,完全不搭轧,藤原不讲话,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也不好,对我而言,守屋是最容易亲近说话的。他虽然有些鲁,却很容易亲近,人很亲切,我不知他居然问题这么大,不禁叹了气。

“还有,藤原怎么办?不知他是否还活着。”

“应该活着吧!”田中轻描淡写的说,我又是一惊。

“为什么?”

“因为有人看见他。”

“真的吗?在哪里?”

“就在苇川的上游,叫橘的地方。你知橘暗渠吧?就在那个更上游的地方,有人看到他在那一带的河边走动。”

“确定吗?”

“不,还不确定,但是那个人以前来龙卧亭时,曾经和藤原说过话,所以应该不会看错吧!”

“为什么藤原不和守屋说一声就走了呢?守屋对我说,藤原绝对不会这样的。”

“这个我就不知了。但是,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苦衷吧,不仔细问是不得而知的。因为守屋对下面的人很凶,他是待过少年化院的师傅,或许在他下面事的人都很想逃离呢!”

“喔。”或许是这样吧!确实,每个人都有些事是别人不了解的。“如果行秀不可能的话,那你们最终还是把目标锁定在留金上,是吗?”

“不,这个我也不知。”田中说。

我突然想到,会不会是藤原?如果大家都开始这样猜疑的话,事情就严重了。

“但是留金确实嫌疑很大,如果说,这一连串的事是他的,也确实合乎逻辑。”

“嗯,是啊!”我也同意。

“这个留金的家就在荒坡岭,现在那个房是空的,但是他哥哥以前烧木炭的小屋,好像就在仙人山很里面的坝那里。那个坝叫坝,在山里,没什么人会去,所以不太清楚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听说二山先生以前曾去过一次,好像是七、八年前的事了,还是和留金一起去的。今天我再去那里调查一次好了,我和他们商量一下,请二山先生和我一起去。”

“是吗?”我说。

“虽然希望不大,但还是去看看好了。”

“他的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也已经死了,但是最近我听说,小屋好像还在那里。”

“是吗?”

“石冈先生你要一起去吗?”

“嗯,如果没什么希望的话,那就不用了。”

“是啊!”“对了,小野寺女士、菱川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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