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非常狡猾。他们一定也意识到，可能有人会追踪他们，因此他们决不单独外，也绝不在晚间去。两个星起以来，我每天赶着车跟在他们后面，可是我一次也没有看见他们分开过。锥伯经常是喝得醉醺醺的，但是，斯坦节逊却从来毫不疏忽。我起早摸黑地窥伺着他们，可是总遇不到机会。但是，我并没有因此而灰心失望，因为我总觉到，报仇的时刻就要来到了。我唯一担心的却是我里的这个病，说不定它会过早地破裂，使我的报仇大事功亏一篑。

他说：“我为什么要恨这两个人，这一对于你们说来，是无关要的。他们恶贯满盈，他们犯了罪，害死过两个人——一个父亲和一个女儿，因此他们付了他们自己的命，这也是罪有应得的。从他们犯罪以来，时间已经隔了这么久，我也不可能提什么罪证，到任何一个法上去控告他们了。可是，我知他们有罪，我打定主意，我要把法官、陪审员和行刑的刽手的任务全由我一个人担当票来。如果你们是男汉大丈夫，如果你们站在我的地位上，你们一定也会象我这样的。

“虽然如此，他们还是几乎又溜掉了。他们在敦走到哪儿，我就形影不离地跟到哪里。有时我赶着车跟在他们后边，有时步行着。然而赶着车却是最好的办法，因为这样他们就无法摆脱我了。只有在清晨或者在夜我才生意，赚钱，可是这样一来我就不能及时向车主缴纳租金了。但是，只要我能够亲手杀死仇人，别的我都不了。

“我刚才说到的那个姑娘，二十年前她本来是要嫁给我的，可是她却被迫嫁给了这个锥伯，以致使她恨而死。我从她遗的手指上把这个结婚指环取了下来，当时我就发过誓，我一定要让锥伯瞧着这只指环毙命；还要在他临死的时刻，让他认识到，是由于自己所的罪恶，才受到了惩罚。我万里迢迢地踏遍了两大洲，追踪着锥伯和他的帮凶，一直到我追上了他们为止，这只戒指都一直带在边。他们打算东奔西跑，把我拖垮；但是，他们是枉费心机。即使我明天就死——这是很有可能的，但是在我临死的时候，我总算知了：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工作已经完成了，而且是地完成了。他们两个人已经死了，而且都是被我亲手杀死的，此外，我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希望和要求了。

“他们是有钱的人，而我却是一个穷光。因此，我要到追赶他们，这件事对我说来并不容易。当我来到敦城的时候，我已经差不多是空如洗了。当时我发觉，我必须找个工作，维持我的生活。赶车、骑对我来说，就是象走路一样的平常。于是我就到一家车厂去找工作，立刻就成功了。每个星期我要向车主缴纳一定数目的租金，剩下的就归我自己所有。但是，剩余的钱并不多，可是我总是设法勉维持下去。最困难的事情是不认识路。我认为在所有路复杂的城市中，再没有比敦城的街更复杂难认的了。我就在旁带上一张地图；直到我熟悉了一些大旅馆和几个主要车站以后，我的工作才得顺利起来。

“最后，一天傍晚，当我赶着车在他们所住的那条叫陶尔魁里的地方徘徊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一辆车赶到他们住的门前。立刻，有人把一些行李拿了来，不久，锥伯和斯坦节逊也跟着来，他们一同上车而去。我赶加鞭跟了上去，远远地跟在他们后边。当时我到非常不安，唯恐他们又要改变住。他们到了尤斯顿车站，下了车。我找了一个小孩替我拉住我的，我就跟着他们走了月台。我听到他们打听去利浦的火车；站上的人回答说，有一班车刚刚开，几个钟以内不会再有第二班车了，斯坦节逊听了以后，似乎很懊恼，可是锥伯却比什么都要兴。我夹杂在人群之中，离他们非常近，所以我可以听到他们之间每一句谈话。锥伯说，他有一私事要去办一

不起，并且讲得有条有理，好象他所说的事情十分平淡无破。我可以保证，这起补充供词完全正确无误，因为这是我乘机从雷斯垂德的笔记本上抄录下来的。他是在他的笔记本中，把这个罪犯的供词照他原来的说法，逐字逐句地记录了下来的。

“过了好久，我才找到这两位先生居住的地方。我东查西问，直到最后我在无意之中碰上了他们。他们住在泰晤士河对岸坎伯韦尔地方的一家公寓里。只要我找到了他们，我知，他们就算落在我的掌握之中了，我已经蓄了胡须，他们不可能认我来。我地跟着他们，待机下手。我下定决心，这一次绝不能再让他们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