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丽梅和常娟等人低不语。

董学斌自然不好把杨一中不认识太多字的事儿告诉别人，不然要让杨局长知话是他传去的，自己该倒大霉了，所以他只是说杨一中可能喜直白简洁一的文字。

杨一中往周长肩膀上拍拍“老周，我看你们综合办还是很有战斗力的嘛，不错，不错。”旋即，杨一中赞许地看看董学斌，用力：“我记得你叫董…董学斌是吧？小伙好，以后我的稿不用别人了，就你负责吧！”

郭顺杰脸不太好看，那么挑剔的杨局长居然这么满意？自己这帮人可是写了十几分都不行啊！怎么回事？

“杨局，我们…”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杨一中比他官大了好几级，在系统里影响力不小，他要是真对周长生了什么不满的情绪，这个副主任的位置他坐着也不会踏实，没准哪天就松了呢，所以周长是真想跟这个新来的副局长搞好关系，可现在呢，关系不但没搞好，反而给搞砸了。

别说，这小学生作文似的玩意儿还真不是那么好写的，文字要直白，可内容不能直白，非常有挑战。

三分钟…

一分钟…

杨一中面沉如“稿还没写好？都多半天了？”

演讲稿：各位领导大家好，我的讲话题目是《扬起荣辱观的风帆》。写完后董学斌觉得不妥，又给删了，不行“辱”字杨副局长可能不认识，于是改成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嗯，这些都是熟字。

“谢谢杨局长信任！”能给领导留下印象是件非常难得的事儿，董学斌登时一腰板，尽量把神来。

谭丽梅最先惊呼：“斌！你写什么了？怎么杨局那么兴？”

要的就是他妈直白！

写啊写啊写，想啊想啊想。

郭攀伟看他一，心说真是初生犊不怕虎，这时候还敢往上冲？你不是找人家骂吗？

周长也完全没想到问题会在杨一中的文化程度上，暗暗看了一董学斌的观察力，随后大加赞赏地拍拍他的肩膀“好小，没给咱们办公室丢人！”周长觉得现在综合办缺的就是董学斌这关键时刻能撑得住场的人！

董学斌没工夫聊天了，坐到电脑前拉开键盘就开始拼了命地打字。这一次他才真正领会了杨一中的意图，写起来那是完全没有阻碍了，成语？典故？那绝对是不能要的，明喻？暗喻？你俩有多远多远吧！

这意料外的结果把郭顺杰和周长等人都给傻了。

…

谭丽梅佩服得五投地，竖了竖大拇指：“斌，厉害！”

常娟笑：“咱们综合办藏龙卧虎啊。”

“杨局！”

杨一中垂目接过来，一张张地快速看着“不行…不对…这个也不行…写的什么呀…这份也是…不行…”转间，五个人的演讲稿全被PASS掉了“我说老周，你们综合办不会连个发言稿都不会写吧？啊？”

加上桩和“二郭”的，演讲稿一共写了五份。

“呃，杨局长！”

郭攀伟嫉妒地瞅瞅他。

郭顺杰心一哼，冷看着董学斌怎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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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预料中的叱喝声并没有响起，半晌后，在众人目瞪呆的注视下，杨一中脸上的云骤然消散，他举起右手重重拍了拍稿，居然哈哈大笑：“好！好！看看人家写的！哈哈！发言稿就得这么写才对嘛！”

“杨局长。”董学斌忽然从打印机上刚印好的A4纸“我写好了。”

周长越想越来气，但这脾气又不能跟杨局长发，逐而一转，黑着脸看向郭顺杰、郭攀伟和常娟等人。他手底下这些人平时看着一个个都能，工作态度这个积极呀，工作情这个呀，可真到了关键时刻，瞧瞧，没有一个能用的！

综合办几个同事心底齐齐一叹，闭上，等待新一的训斥。

等杨一中一走，综合办登时砸了锅。

杨一中已对他们失去了信心，都不说话了，冷着脸一伸手。

直白！

周长从小办公室里快步迎了来“写完了，正想给您送过去呢，小谭，小常，稿拿来呀。”

等看了董学斌电脑上保存的稿件文档后，大家全明白这个“直白简洁”是什么意思了。

两分钟…

董学斌小心翼翼地将稿双手递给他“也不知合不合您意，不行我再改。”

己的样。

谭丽梅和郭攀伟等人纷纷停下手里的工作，一个个顿发麻。

…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门被人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