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像父亲开导儿子那样慢条斯理对我说:“老婆不是花瓶,不是为了摆着看。讨老婆不能光挑长相,还是找温柔贤惠的好。自己进步,又能支持丈夫进步,那多好啊!家里和和睦睦,出去干工作也有劲。你说呢?”
我赦颜地闷声不响。
毛泽东笑了:“当然,挺精神的小伙子么,硬塞给你个麻子当老婆。也是不行的。总要自己看着舒服才好。而且,彼此都要看着舒服。”
我扑啼笑。毛泽东也笑,笑得很开心。
毛泽东收住笑,换了一种严肃的口气说:“一定要先看思想,看性格,其次才是长相。思想一致,性格合得来,婚后才会幸福。妻不然的话…”老人家稍稍停顿一下,眼神变得黯淡,叹了一声“唉,是要背包袱的。
我没有做声。听卫士长讲,毛泽东说过江青是他的一个“政治包袱”
到了合肥,在省委组织的舞会上,我又认识了一位姑娘。看来我是到了该讨老婆的年龄了。跳舞时心里总发热,浑身细胞充血膨胀。精力多得用不完似的。我从前不像这么热情活泼,现在却被一致认为是“活跃分子”很快我便同那位姑娘“谈”上了。她是安徽省话剧团的一位演员。
我们几名卫士间是无密可保的。小张。小田还有卫士长都很快知道了这件事。
事情是我自己闹到了主席面前。
那天,我们和毛泽东一道吹牛聊天。这种时候是无话不说,没大没小的。既可以贫嘴,也可以动手动脚。
我首先发难:“主席,今天我要打瞌睡你可别怪,要怪怪小田。昨夜里他翻饼子,床板响一夜,吵得我没合眼。”
毛泽东感情丰富,有时候很容易相信人。见我一本正经,便认真起来问:“是不是娘老子又病了?
这下子小田可通红了脸。上次在北戴河,他接到家里电报:“母病重速归”当时主席身边人手少,不够用。可是听到这个消息,仍然命秘书从他稿费里支一笔钱,帮助小田回家探母。小田回到家里一看,母亲红光满面干活干得正欢腾。一同,原来是想儿子拍了假电报。主席听到实情后,不但不批评,反而感慨万千:“儿行千里母担忧啊。这回你们该懂了吧?所以说,不孝敬父亲,天理难容。
田云玉急得两手乱划:“主席,他造谣,造谣…”
我一边笑一边说:“娘老子没病;是西子姑娘病了。那边相思。这边也睡不着。”
毛泽东随我们一道笑,冲小田说:“好事么,不爱不相思。
田云王手指头快捅住我鼻子了,叫嚷着说:“我们谈两年了,热了凉,凉了热,至于吗?他才是发高烧呢。主席你还不知道?他来合肥又跳上了一个。”
“真的吗?”毛泽东望住了我。
“没错。田云玉抢着说“这么接着人家转,转晕了就甜言蜜语说悄悄话…”
我狼狈透了,周围是一片笑声。
张仙鹏说:“主席,我作证。小封跳舞跳上个对象,满不错的。”
我拔腿就逃,却被主席下令,让小田把我抓住拖回来。毛泽东问:“怎么个情况吁?别搞封锁。她叫什么?”
我有些忸怩。张仙鹏便说出那姑娘姓名,并介绍说:“跟咱们跳舞的那个话剧团演员。
毛泽东根据张仙鹏的描述回忆一番,望住我说:“小封,你是不是速胜论呀?”
我摇晃着身子不做声,那姑娘的舞姿总是在眼前晃。
“这个人好不好呀?她的情况你全了解吗?”毛泽东把身体仰靠到沙发上,接着说:“不要一时头脑发热,要多了解了解。”
隔天,安徽省委书记曾希圣夫妇来看望主席。谈过几句话。毛泽东突然指指我说:“我们小封跳舞,认识你们这里活剧团一个演员小X,这个人怎么样啊?”
曾希圣夫妇互相问询,摇摇头:“不了解。”
毛泽东说:“你看我们小封,又年轻又机灵,小伙子不错吧?”
宵希圣夫妇笑着连连点头:“主席身边的人,那还用说吗?”
毛泽东说:“,怎么样,帮个忙吧?你们本乡本上的,帮助了解了解。
曾希圣夫妇说:“行。这事就交我们好了。”
当天晚上,他们就把情况了解来了。对主席说:“哎呀,不大适合。女方比小封岁数大,快大三岁了。”
“这不算大问题吧?”毛泽东望住我“女大三,抱金砖。何况人家长得年轻。
我虽然不语,却遗憾地低下头。
曾希圣夫妇又说:“还没讲完呢。她已经生过小孩,是离过婚的…”
毛泽东又望住我问:“怎么样?小封。给你个拖个油瓶行不行啊?要说心里话。”
我真难为情,可还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