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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九(3/5)

告是诬陷。知府先问冯外郎,:“小的本府吏,前日举家去拜寿,有贼抉公廨,盗去金冠、银两等。箱内遗有带血布一条。小厮琴童见杜外郎家常在小的家,她指上带有伤痕。去问她,两边争闹,激恼老爷。”

又问杜外郎,:“小的也是本府吏,家里有金氏,平日极守分,前日实在家中,并不曾到冯外郎家。遭他诬陷,不甘告。”

知府:“我这府里常告失盗,我想门上把守甚严,内外一清如,谁敢来作(原文缺失)(贼)?一定是我衙门人役。”

叫拿那布条来看,原是(原文缺失)(白布条)上,(原文缺失)(带有血迹)的。知府看了,叫皂隶看(原文缺失)(手上可有)伤么?”

皂隶看了:“有伤,似划开的,将好了。”叫拿了布条与她。,皂隶走去扯过指,只一揿,果然揿上,:“得上的。”

知府笑了一笑,:“这明是平日往来,轻车熟路,前日乘他无人,盗他财,慌忙把这落在箱中,再不消讲得。不然,天下有这等凑巧的事?拶起来!”

一拶拶得杀猪般叫:“实是不曾。”

知府;“她一个女人也没胆,他家还有人么?”

冯外郎:“他家还有个阿财。”叫拿来。捉到,要他招同盗。

阿财:“前日金氏在家,并不曾门。说她偷,真是冤枉!怎连得小人?”

知府:“你说得她净,说你也净,正是同谋。”一夹不招,再一夹,夹的阿财去,脚都夹折。那边一夹当不得,早已招成盗了。问是与阿财同盗?他又招了。只有赃,指东话西,推阿财;阿财推娘,都得糊涂。知府问他两人家住哪里?一个是龙泉,一个是□(宣)平,都是外县。

知府:“这不消说,赃还在杜外郎家。再夹起来。”

杜外郎:“他两个胡打招,赃实是没有。”

知府:“他两个没你窝主,怎敢在我府中为盗?(原文缺失)(决要)在你上追赃,(原文缺失)(给王氏)搁上夹。”

一个杜外郎叹:“这真是冤屈无伸,枉受刑罚。”只得认个赔赃。知府已将来打了二十,拟“窝盗”,免剌发徒,前程不消说了。阿财窃盗,剌徒;金氏赎徒。把阿财监了,杜外郎、金氏召保。

一府书吏都这事是真,杜外郎不该来争,惹火烧。有怪他的:“府里常常着贼,杜外郎坐地分赃,应该吐些来。”又有怜他的:“人是老实人,或者是这两个贼,赃必是他两个人寄回家去,没奈何,只得认赔。”那刻毒的又:“有在一家不知的?拿赃来实搭搭是贼,赔赃还好解说,这是后来办复前程巧法。”

可怜一个杜外郎!本是清白的人,遭这冤枉,在府中,皂甲们都指搠:“是个贼。”

候缺典吏他缘事,要夺他缺;各公廨他窝家,要他移府去。

(他)气不愤,写一张投词,开金氏生年、月、日,在本府土谷并青面使者祠前表白心事。又有那恶薄的在投词后标一笔:“窝贼为盗,本府太爷审确,无冤可伸,不必多说。”

事成弓影只生疑,众寻声真是迷。

独恃寸心原不枉,冥冥好与老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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