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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七(2/5)

鲍雷:“有了人,就好设了。譬如死了,哪个还属你?”

鲍雷:“除了死法有活法,只捱得今年过,明年天就有荳,可度活了!”

劳氏:“不哪得吃!”

鲍雷:“消停包你教她嫁你便了!”

临风难自立,时倚杖来扶。

芳连:“失错!失错!”低了飞跑。

:“是怕饭迟了。”

可可天启七年,这一(原文缺失)(年初夏),百忙里阮大母亲温氏病了个老熟,劳氏□□(日逐)去伏侍,纺绩工夫,没了一半。这牵常的病,已费□□(调理),不期阮胜,因母亲病,心焦了,又在田中辛苦,冒了风寒,又病将起来,—病病了十四日,这人便瘦得骷髅一般。此时劳氏,调理病人尚没钱,哪有钱雇人下田?这田得一片生,也不知个苗,分个草,见秋成没望了。没将息,还又困了半月,阮胜勉挣来,坐在门前:

:“她这样个勤谨家婆,又好个儿,他肯放她?”

劳氏正叫:“门前有风,便里面坐罢!”不期一个邻舍尤绍楼、史继江,肩着锄,—路说来,见了,尤绍楼:“恭喜,阮敬老好了!我们三分一个与他起病。”

鲍雷:“这妇人阮大料也留不牢,好歹讨了她的罢了,偷的长要吃惊。”

阮胜:“田荒了,家中什,换米吃,当柴烧了,寡寡剩得三个人,怎么捱?”

尤绍楼:“他靠的是大嫂,怎说这话!”

鲍雷:“贼!迟了饭关你事?一定有什,要对我说!”芳被他抱住不放,只得把劳氏被骂说了。

:“一嫂,那不的,倒越有得吃哩!”常这等奖她,要她喜。又时:“一嫂!一哥靠得个锄柄,一嫂靠得这双手,哪得人家起?只好结结过得日,只是捱得熟年,怕过不得荒年,也不是常筭!”把这等替她计较的话儿,要把她打动。还有絮絮的话:“我看一哥一会老将下来,真是可惜,后生时不曾快乐得,把这光蹉过了。就是一嫂,也觉得苍老些。也还是一嫂会打扮,像前村周亲娘,年纪比一嫂大五、七年,每日蓬,赤脚,一发丑杀人,且是会养儿女,替个里三哥一发过得好。那周绍江自家穷,没得养请她,竟放她这条路!”把这榜样撩拨她。

史继江:“也是死里逃生,只是田荒了怎?”

他两个人虽苦,倒也相安。只是邻舍中有这两个光:一个是村里虎鲍雷,是个里书,吃酒撒泼,欺善怕恶,凡事尖,自能的人;一个是村中俏芳,年纪也到二十,只是挣得一日晒不黄的发,一副风不黑的好脸,妆妖势,自好的人,与鲍雷是挽好朋友。这芳见阮大穷,劳氏在家,有一餐,没一餐;披一爿,挂一片;况且阮大忧愁得,有个未老先老光景;他这妇人毕竟没老公的心,毕竟甘清淡不过,思量这野,自己也是个一表人材,要思量勾搭她。二十岁不冠巾的老扒,他自己还小,时常假着借锄、借铁扒名,或是假献勤替她带饭到田去,把个戤了她门拮,:“一嫂!亏妳得势,我们一日也不曾得多呵!又要煮饭,又要纺纱、织布,这人家全是妳的!”

正说,鲍雷将来:“阿呀!阮敬老好了,恭喜!恭喜!”

鲍雷:“你不看《祝发记

方,击壤重见雍熙域!

争奈这劳氏是懒言语的,要什事,递与了他,便到机上织布,车边纺纱,任他戏着脸,只当不见;说着话,一只耳朵,一只耳朵,只当不听得一般,真是没凿□□(她没)(思量)。

劳氏也只恼在心里,怕动丈夫的气,不□(说)。只是芳低了跑时,也不顾人艟,劈撞了一个人,饭篮儿几乎撞翻,恰是鲍雷。鲍雷一把抱住:“小冤家!哪介慌?”

阮胜:“荒田没得吃,左右是死数!”

他便大了个胆,借替她带饭,把她手掌上一把。只见劳氏,便竖起眉、瞪着:“臭小乌!哪介轻薄!”

骨瘦崚如削,黄(肌)一似涂。

一日不知哪里去打了一只银簪,两个戒指,带来拿与她看,:“这是三官央我打与周亲娘的,加一工价,不吃亏么?这三官,为周亲娘破费得好钱!周亲娘舍这不着,倒也换得他多哩!首饰,衣裳,又每日大鱼大吃!”把这私通有利益哄她。她又只是不理,扫兴得。那痴心人偏会痴想,:“脸儿板板,一问就肯。她不声,也只是不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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