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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五(5/5)

禀:“假官自刎,假校尉已拿了,请爷升堂。”

张知县便来坐了堂上,丹墀里边排了这些民壮,都执着刀枪,卷篷下立了这皂隶,都摆了刑,排了衙。先是二三衙来作揖问安,后边典史参见,参书手、门、皂隶、甲首、民壮,依次叩了。张知县吩咐各役不许传去。掩了县门,叫带过那盗来。

张知县:“你这才,好大胆,朝廷库怎么你来思量它;据你要银七千,这也不是两个人拿得,毕竟有外应,余党作速招来。”

那假校尉:“事不成,要杀便杀,我一个不着罢。攀什人。”

张知县:“夹起来。”他只是不声。张知县一面分拨人到城外,市镇、渡,凡系面生可疑之人,暗暗巡缉;一面吩咐将假校尉敲夹。

那校尉支撑不过,只得招承,假官叫任敬,自己叫张志;又要他招余党,只得又招原是任敬张主,要劫了库,还要张知县同人役送城外,打发银上车先行,还要张知县独自送几里才放回,雇车辆在城外接应的有支广、步大、阙三、吉利、荀奇、丧门神六人,车去在昌灵、津接应的是桓福,与任敬家里两个火家绞不停、像意吃三人。张知县即刻佥牌,两捉拿。

一路赶到城外集儿上,先是卜兆在那边,看一辆大车,几个骡在那里吃米,有几个人睡在车里,有几个人坐在人家门首,似在那边等人的。卜兆已去踹他,不知正是步大一起,步大与阙三叫车五鼓前来,这厢支广已邀了荀奇、吉利、丧门神,说:“只要他来收银,哪个不到?”只是支广一起,是本地人,怕有人认得,便睡在车中。步大、阙三两个坐在人家等待。初时已牌模样,渐渐日午,还不见影,城打听,又怕差了路,便赶不着队,分不着银,故此死定在那厢等。

不期差人来拿,四衙随着,内中一个公的,怕一捉时,走了人不好回话,先赶城。见了车:“是什的车?本县四爷要解册籍到府,叫他来服侍。”

步大听了便赶来:“我们李御史家里车,叫定的,你自另雇。”那公人:“胡说,本县四爷叫不你车动。”揪住步大便打。

这些人欺着公人单,便来发作,卜兆与众人便来团,把这几个帮打的都认定了。典史到叫拿,众人已把这来争闹的共八个,两个车夫,背剪绑起来,起解城。

一路又来拿桓福,到河边:“哪里是搅载船?”各船都撑拢,问是要那去。大的嫌大,小的嫌小。有一支不来搅,偏去叫他。掀开篷,只见三个雕青大汉,坐在船中,要叫他,他不肯,众人晓得是桓福了。:“任敬攀了你,你快走。”只见这三个人脸都失,桓福便往中一,早被一挠钩搭住,船里一行五个都拿城来。

一到,张知县叫他先供名字,一个个供来。张知县把张志供的名字一对,只有四个。韩阿狗、施黑、华阿缺、戚七、张老二、任秃、桓小九都是供状上没名的。张知县将这几个细审。两个是车夫,两个是船。这三个,张老二是张志哥,任秃任兄弟,桓小九桓福儿

张知县:“韩阿狗、施黑是车夫,华阿缺,戚七船,他不过受雇随来,原非知情。张老二、任秃、桓小九这是任敬等家丁,虽供状无名,也是知情的了。”

将张志与支广等各打四十,张老二、任秃、桓小九各打二十,韩阿狗四个免打,下了轻罪监,其余下大监。吩咐刑房取刑,把任敬、张志比照造谋劫库,持刀劫刺上官律,为首。

支广、荀奇、吉利、丧门神、步大、阙三、桓福,比例劫库已行而未得财者律,为从;从重律。

绞不停、像意吃、张老二、任秃、桓小九比劫库已行而未得财者,为从;从轻律。韩阿狗、施黑、华阿缺、戚七,原系车夫、船,受雇而来,并不与谋,供明释放。

连夜成招,申解大名府,转解守巡。巡抚、巡题参他这

畿省之地,恣鬼域之谋,持刃凌官,拥众劫库,事虽未竟,为恶极,宜照响例,枭示。

圣旨依拟,着巡监决,将张志枭首,支广等斩首,绞不停等充军。

张知县、巡抚、巡他贤能,荐,后来升到属,转镇江知府,再转两司,升抚台。若使当日是个萎靡的,贪了命,把库藏与了贼人,失库毕竟失官;若是个刚狠的,顾了库藏,把一凭他杀害,丧毕竟丧库;何如谈笑间,把二贼愚,缓则计生,卒至全、库亦保守,这都是他胆机智,大地,故能仓猝不惊。他后来累当变故,能镇定不动,也都是这厢打的脚。

似支广一,平日不务生理,妄劫掠至富,任敬家即可以自活,却思履险得财,甚至挈弟陷了兄弟,携了害了儿,这也可为图不义之财的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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