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透光镜

摊主脸上挂不住了，用一把青藤手杖哐哐地敲着一面铜盆“您真懂行假懂行？进了场子‘见脏不洗’，知不知dao？想显摆本事到别的地方去，我这儿还要zuo生意呢！”

“你叫呼什么来着？”蔻子一面上台阶一面问。

“呼延云。”他很不好意思地说，仿佛自己的名字给她找了天大的麻烦。

“嗯！”蔻子点点tou“这回我记住了。”她站在二楼一扇防盗门前，an了门铃。丁零丁零地响了三声，没人来开门，她再an，又响了三声，还是没人来开门。她有点生气，哐哐哐地拍着门喊：“小萌，是我，蔻子，快点儿把门打开！”

依然无人回应，郭小芬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神se有点jin张：“屋里有声音。”

“我下楼，看看能不能从yang台攀上去。”呼延云刚要往楼下走，防盗门哗啦啦打开了，louchu一张猪腰子似的长脸，额tou上挂着汗珠，yan神像刚刚zuo了贼一样慌张。

“王云舒？”蔻子很惊讶“你怎么来了？”

“这是我表哥家，我想来就来。”王云舒不客气地说，但口气中liulouchu一点心虚，蔻子推开她就冲进了屋子，直奔阿累的书房，见王云舒的母亲孙女士正在把书桌最下面的chou屉关上。

“你们——”蔻子气得嘴chun发抖“你们给我gun！”

跟在她shen后进来的王云舒喊了起来：“不许你这么跟我妈讲话，这是我表哥家，要gun的人是你！”

“你们不就是想找镜子吗？好，我让你们找！”蔻子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把所有的chou屉都拉chu来，倒扣在地上，把书柜的门也打开，一本本书往下拽，扔在桌子上，活像推倒了一堆积木，然后将床单狠狠一拉，枕tou和mao巾被像地壳错动的岩石层一样痛苦地扭曲着，louchu铺在最下面的褥子…顷刻间，书房如同被打劫了似的，凌luan不堪。

王云舒不停地尖叫着，仿佛有人连续往她脚下扔鞭炮。

“蔻子你误会了，冷静一点，不是你想的那样。”孙女士诚恳地说“我和云舒先走了。”

呼延云使了个yanse，ma笑中会意，拦住王云舒和孙女士，把警官证一亮：“我是望月园派chu所的所长，有些事情需要你们pei合调查一下，所以请先不要离开。”

王云舒一指书房：“正好，你们赶jin把那个疯子抓起来。”

“用不着你教我怎么办案！”ma笑中把yan一瞪，指着客厅的沙发说“去，那边儿坐着去，等我们问话。”

就在这时，呼延云发现客厅里还有两个人：一个人坐在一把lun椅上，从hua白tou发的发型来看估计是个老太太，面朝yang台，一动不动，仿佛和沙发、电视、冰箱一样，仅仅是这栋房子里的一件没有生命的wu件；另一个是个小女孩，穿着米黄se短ku和绘着HelloKitty的衬衫。虽然她逆光坐在沙发上，看不清容貌，但从脸bu的大致lun廓，呼延云断定她是个十足的mei人胚子，只可惜她瘦弱极了，目光又羞又怯，像一只秋天里就要死去的小鸟。

这屋子里弥漫着一gu死气。呼延云想。

他走进书房，看见已经平静下来的蔻子在默默地收拾被她折腾得luan七八糟的房间，ma笑中指指她，呼延云摇了摇tou，蹲下shen，把那几个倒霉的chou屉翻过来，把散布在地上的文ju、本子什么的往里面装，然后将chou屉重新cha进原来的位置。

然后，他来到蔻子shen边，和她一起把摊在桌上的书放回书柜，他的余光看到一些亮晶晶的东西，是缀在蔻子yan眶里的一滴泪水，她使劲han着它，才没有使它坠落。

“没事吧？”呼延云问。

“没事。”蔻子说，声音shi漉漉的。

“你是阿累的好朋友？”

“同学。小学到高中，都在一个班。”

“他是怎么死的？”

“病死的。”

“什么病？”

“不知dao，他一直也没有跟我说过。”蔻子说“只是到了后来，他好像浑shen都不能动，就像…就像一个被扔进冰窟窿里冻僵的人。”

“镜子杀人的故事。”

“嗯？”

“我说，他死得就像小青讲的那个镜子杀人的故事中，被狠毒的妻子骗进冰窟窿里砸死的丈夫。”

“对。”

“那个故事，你能完整地给我讲一遍吗？”

“能。”蔻子见书都被重新摆进书柜，就去收拾床铺，一面收拾，一面把那个故事讲了一遍。

“这和小青给你讲的一模一样？”

“细节上也许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但应该差不多。”

呼延云忽然发现，白se的墙bi上有一dao暗黄se的弧形，像是半张被揭掉的toupi糊在了上面，给人一zhongmao骨悚然的gan觉：“这是怎么回事？”

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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